█ 那年冬天
我记得冬天的早晨格外寒冷
手冻得像猫咬的一样难受
母亲让我去供销社买三星牌球皮丁
那时，我对球皮丁有一种新奇和好感
晴天的时候鸟从树上抖动着翅膀
树枝上的积雪也随之抖落下来
我和同学背着书包去铁匠铺
看铁匠为一匹老马钉一副精致的马掌
落雪的场院里寻找麻雀栖息的领地
乡下孩子的脸像冻伤的萝卜
笨拙的厚棉裤抵御着严寒
暖洋洋的日子里躺在坑上翻阅着小人书
无数个旧梦都化成黎明前的窗花
雪地上歪歪斜斜的脚印
一直通往乡村的一所小学校
现实的冬天飘零成一段难忘的回忆
哪怕是零星飞舞的雪花
也能唤醒早年的记忆
2010.11
█ 春天，想起母亲
荒草爬满故园的土坡
根须坚定地抓紧泥土
风像温暖的手，抚慰着
那些流浪的枯叶
这个时候，母亲总会说：
“青黄不接的季节”
城里的树木已经变换
地里的野菜刚刚发芽
想起春天，母亲已走远
多少个寂寞的春天
在我的生命里流逝
想想春天
母亲的身影无法返青
天空多么辽阔
母亲，你走在寂静的云层里
脚步淡定而轻盈
我要告诉孩子，告诉我最爱的人
记住母亲，记住春天
房门紧闭，厨房依旧冷落
母亲，当你回来的时候
我会将热水烧开
直到慢慢地变凉
2012.4.18
